凌风看着脚边的地面，原来那双白色平跟鞋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白色的高跟细带凉鞋，是那种有两根细带横过脚背的穿起来很性感的凉鞋。
该死的性感，她要屁的性感。
“原来的鞋呢？”
凌风有点生气地再一次追问。那双平跟鞋穿起来十分合脚，非常舒服，是她出门前精挑细选出来的。现在就这么没了，换成了一双跟起码有四厘米的高跟凉鞋。
“这双和你的整体造型更搭。而且穿凉鞋才能把脚趾露出来，否则美甲不是白做了。”
“是我要做美甲的？”
凌风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。边上那个做手部护理马上一脸心疼地插了句嘴。
“总裁大人，别那么大劲，千万别把手弄坏了。”
感情这手她比凌风还自己还宝贝呢，毕竟是人家二十多分钟的心血。凌风再度举起来的手，竟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再砸下去了。
然后，她看了看那被均匀抹上黑色指甲油的十根手指。的确有种高级工艺品的质感，她曾经偷过的高级黑曜石雕像，也就差不多的样子。那玩意儿起拍价就得五百万。
好么，十个五百万，五千万一双手倒也配得上九牧女首富的名号。
事到如今，屎都已经拉裤子上了，还讨论什么牌子的裤子比较透气有毛线的意义。
无奈地挥了挥手，凌风示意他们继续。反正就吃个中饭，等吃完了回来，她直接把这双凉鞋丢垃圾桶里。
一群护理七手八脚的把最后的工序做完。凌风踩着那双后跟离地四厘米的高跟凉鞋笔直地站了起来。
林凤本来就有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，现在下面加了码，直接突破一米八，足够当超模了。
站在几个护理中间，凌风有如鹤立鸡群般地出挑。周围的人包括罗佩佩在内都是双手紧握在胸前，好像虔诚的教徒一般对着凌风两只眼睛狂闪小星星。
“总裁大人，你真的是太完美了。”
“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。”
“我实在是太激动了。”
众人赞不绝口，而凌风则有点难受地用脚大拇指蹭着二拇指，好像在用脚打响指。因为鞋是高跟的，她又光着脚，脚还被抹了护肤霜和嫩足霜。两只脚就像坐滑滑梯一样，有点往前滑。
“都给我闭嘴。罗佩佩，赶紧办事吧。”
本着早死早投胎的思想，凌风也不想和罗佩佩磨叽了，赶紧把正事办了，再回到总裁办公室，她就能重获自由了。
一甩精心打理过的披肩大波浪，凌风迈开步子，第一步就是一个趔趄。赶紧稳住身子，凌风谢绝了边上的护理人员要上来扶她的举动。
重新挺直了身子，凌风开始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。
开什么玩笑。她可是在百米高空走过钢丝，骑过独轮车，还踩过高跷的世界第一侠盗。不是玩杂耍的，是侠盗。
罗佩佩赶紧遣散了护理人员，她们都是老熟人了，都知道去哪里领钱。
而罗佩佩则紧跟在凌风的身后，用鼻子猛力地吸着凌风路过后遗留下来的甜甜香气，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。
“搞什么呢，一脸的痴汉相，快点跟上。食堂是在二楼么？”
凌风一边在前面走，一边回头催促神情迷离的罗佩佩。
“啊？对，二楼。总裁大人，电梯我来按就好。”
猛然惊醒的罗佩佩满脸谄媚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冲到了凌风的前面，很狗腿地替她按下了总裁专用电梯的下楼按钮。
“有什么要注意的么？”
在等电梯的时候，凌风为了保险询问一下有没有注意事项。
“就是拿个盘子和员工们一起排队打饭，吃完就完事了。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。”
凌风没有上过大学，不过他有过在大公司假扮员工的经历，怎么吃食堂饭她还是知道的。
于是，她了然地点了点头，就不再问什么了。
很快，专用的总裁电梯就开门了，载着凌风和罗佩佩直达二楼。
电梯下行的时候，凌风有注意到电梯的地板已经换成了黑色的橡胶皮。这个效率果然是一流的。
一出电梯，凌风就听见不远处人声鼎沸。总裁专用电梯比较偏，不像公用电梯，一出来就正对食堂大门。
就好像古装剧里出巡的皇后，凌风由小宫女罗佩佩在前面带路，也不怕会迷路。
三拐两拐，凌风就来到了直通员工电梯和食堂大门的大走廊。果真是人山人海，刚好一辆电梯抵达，一大群身穿巨山集团正式员工正装的男男女女涌了出来，三两成群互相交谈着朝食堂里走去。
有几个安保头子冯安安排的黑西装早就等候在了走廊入口，一件罗佩佩领着凌风出现，立刻很有组织性纪律性地前后左右各一个，把女首富围了起来。
四个黑西装步调一致地簇拥着巨山集团的女王陛下缓缓朝食堂前进。
凌风一行人出现，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。作为众人的焦点，凌风略微地有些不自然，因为她以前可是盗贼，习惯隐藏在暗处观察别人的角色，现在换了个位置，心里一下子略微有些不适。
但是，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，演戏么，她还是在行的。
腰板挺直，面带微笑，走路带风，胸部一颤一颤的。
这最后一点不适她能控制的，虽然文胸的质量很好，无奈里面的车灯体量过大，地心吸引力非人力所能抗衡。
不过，这并没有给她的形象扣分。这是大多数男人垂涎女人羡慕的优点，没必要藏着掖着。
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小下去了不少，员工们纷纷驻足或者后退，给凌风让出了一条道。
凌风不俗的听力让她听见不少员工之间的窃窃私语。
“这是谁啊？”
“我们集团的大老板林总裁你都不认识嘛。”
“我才刚来三个月，怎么认识。”
“都叫你平时少看点言情小说，多看点新闻了。”
除去这些讨论林凤身份的，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。
“林总裁真的是太漂亮了。比时装杂志里的模特还高呢。”
“模特算什么。总裁一个响指，全世界叫得上名的模特都得跪地膜拜她。”
“对啊，这年头钱才是最有话语权的。林总裁可是九牧首富。”
“这么年轻就是首富了啊。”
“要是能当林总的小白脸，那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？”
“你还是去看都市爽文吧。那里什么都有，特别是无脑倒贴的女总裁。”
听到一些比较无礼的话，凌风也没太在意，这些锅都由林凤背，和她没关系。她就是有点意外，瞧这些员工的反应，似乎都是欣赏大于其他。
凌风一直以为林凤是个黑心企业家，照理说应该被手下的员工仇视才对，现在看情况好像完全相反，大部分的员工对待林凤除了仰慕更多的还是爱戴。
“你们先进去吧。”
面的手下员工的友善态度，凌风也是谦让了起来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“林总裁么么哒。”
“林总裁爱你呦。”
几个比较年轻的女员工大胆地朝着凌风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，就一边欢笑一边互相簇拥着朝食堂里小跑了进去。
而稍微有点年纪，或者在巨山集团总部工作有一定时间的，以及大部分男员工，都是对着凌风点头致意问好过后，才缓步进入食堂。
“年轻真好，稳重也很好。”
目送这群员工进了食堂，凌风一边在心里感慨，一边也跟着进了食堂。
很明显，她来员工食堂的消息，已经被那几个刚才碰见的员工嘴快地传播开了。
食堂里面虽然还是很喧闹，但是入口处聚集了大量的员工，站成一个巨大的半圆，好像在等候凌风入场。
也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人带了个头，有个人喊起了“一二三”。
然后就是一声几乎要掀翻食堂屋顶的“林总好！”，让凌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。
这个时候应该挥手致意一下响应大家的热情吧。凌风就这么举起了手，对着左边挥挥，再对着右边挥挥。就算是九牧联邦超一线的明星，估计也没有这排场。看来主场客场的确有说法，这感觉就是不一样。
有不少员工摸出了手机开始对凌风拍照，估计是想去朋友圈炫耀一下。
罗佩佩很懂地招呼那四个保镖往边上让一让，她自己也是退了几步，留给总裁大人一定的空间。
凌风索性也就摆了个姿势让他们拍个够，一会儿把脸朝向左边，一会儿对着右边挺挺胸脯，中间的么撩一下头发应该就能满足他们了。
拍照持续了三五分钟还没停歇的迹象，作为总裁助理的罗佩佩这个时候就要发挥自己的作用了。
于是，她站了出来，对着周围热情的员工挥手呐喊起来。
“今天先到这里吧。总得让总裁大人先吃口饭吧。你们也赶紧的，下午不上班了啊。”
四个保镖在罗佩佩的暗示下围了上来，有点破坏了镜头，大家拍照的热情就下降了许多。不过还是有一些头脑大热的小姑娘不怕死地凑了过来，问能不能和凌风合影。
凌风看了眼罗佩佩，这个事情她不好亲自开口拒绝啊。
罗佩佩也不能一个都不准，本来她们下来就是来亲民的，边上可早就安排好了公关部的人在拍新闻素材。
综合考虑了下，罗佩佩给出了三个名额，让总裁自己挑。
这还用说么，凌风当然挑了三个最年轻貌美的女孩子。把脸贴贴露个笑，因为身高的缘故，凌风还很体贴地弯下了腰，让自己和合影的美女们保持同一高度。
看见此情此景，罗佩佩和那些公关部的人交流了一下眼神，对方回了她一个大拇指。意思就是总裁大人实在是太棒了，亲民亲到这个份上，拿出去绝对一片好评。这样公关部也能出点绩效，多拿点奖金不是。皆大欢喜。
那三个幸运儿合影完毕，捧着手机就好像抽中了限量版名牌包包一样，在那里欢呼雀跃。
而凌风却是悄悄地揉了揉老腰。看来女人长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。这让她再一次无比痛恨脚上的那双高跟凉鞋。
“总裁辛苦了。”
等人群稍稍散开一些，罗佩佩很狗腿地上来宽慰了凌风一句。凌风很想给她个白眼，但是周围人太多了，为了所谓的总裁大人完美形象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忍。
“不辛苦。”
凌风甜甜地微笑了一下。忍字头上一把刀，谁忍谁是龟孙子。
终于，可以拿起餐盘打饭了，凌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。这该死的文胸又作妖了。
既然是亲民，那就得一切按照规矩来。凌风当然不能行使总裁的特权去插队，即使有人让位，她也得微笑着拒绝。
挑了一个最短的队伍，凌风就排了过去。
排在凌风前面的几个员工时不时转过头偷看他们伟大的总裁大人，但是又不敢和她对视，就像做贼一样。
凌风坦然地面对一切，同时在心里鼓励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员工。做贼一定要胆大心细，看看又不会被抓起来，更不会死人，这么小心翼翼没必要。
队伍最前面的打菜师傅估计也是知道了总裁在后面排队，那个勺子就像配了电脑一样，打菜打得飞快。没一会儿就轮到凌风和罗佩佩了。
“林总裁想要什么？”
“有什么推荐的么？”
那个厨子感受着其他打菜厨子羡慕的眼神，感觉自己中了五百万，居然能亲手给总裁打菜。他当场就唾沫横飞地开始介绍起今天员工食堂的特色菜肴。
凌风一边面带微笑地听着，一边在心里暗骂。
“我就跟你客气下，你就说个不停。赶紧随便打两个菜，我就应付下。吃完了我闪人。”
再一次，凌风无比痛恨地开始咒骂脚下的高跟凉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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